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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醫師心影評-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
難局-雅典政府以妖言惑眾判蘇格拉底死刑
龍應台
有個叫蘇格拉底的老頭,你大概不認識。他已經七十歲了!深凹的眼睛,白花花一把鬍子。在牢裏關了好幾天了;明後天等船回來,死刑就要執行。這天清晨,他剛睡醒,一小格窗子透著一點光,非常希臘的天空。
克瑞圖是個有錢的老朋友,已經滔滔不絕用盡了口舌,懇求蘇老頭逃獄。“錢,包在我身上,”他說,“更何況,你死了,誰來照顧你的小孩?”
可是蘇老頭頑固得很,他一本正經地說:“雅典政府以妖言惑眾判我死刑,固然不合理。但是我如果逃獄而破壞了雅典的法制,那就等於以其人之惡還治其人,使我自己也錯了。你要知道,兩惡不能成一善。
當我對一個制度不滿的時候,我有兩條路:或者離開這個國家;或者循合法的途徑去改變這個制度。但是我沒有權利以反抗的方式去破壞它。讓雅典人殺我吧!我願意做一個受難者而死,不願做一個叛逆者而生。”蘇老頭仰頭吞了毒藥而死,黃黃的藥水流下來,弄髒了他的鬍子。
另外有個人叫梭羅,喜歡獨來獨往。三十歲那年,一個人到森林湖畔搭了個木頭房子,自耕自活。有一次在樹林裏升火烤肉,差點把康考特的林子燒了一半。
這天黃昏,正在散步的時候,梭羅被抓進了監獄,理由是他拒絕付稅。他認為政府用他繳的錢去支持戰爭(美國人欺負墨西哥人)及黑奴制度,有違他的個人良知,他以立即的、反抗的行動來抵制他認為是錯的法制。
“面對不合理的法制時,我們應該盲目地遵從嗎?還是暫且遵從,同時慢慢地循合法途徑去改革?還是立即地反抗,來抵制、破壞這個法制?”
梭羅問著,而他的回答理直氣壯:“盲目的遵從是最低級的愚蠢。不必考慮。尋求改革途徑,時間拖得太長。人生有多少日子?又不是吃飽飯沒事幹,一天到晚綠頭蒼蠅似地去改造社會。人生在世為了生活,不是為了改革。所以對付一個不合理的制度,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地抵制。”
梭羅並沒有盡興;在牢裏興奮地睡了一夜,第二天就被那個慈善心腸的老姑媽代繳了稅金,贖了出去。倒是一百年之後,在古老貧窮的東方,有個叫甘地的人盡了興,帶了千萬個人去“立即地抵制”一個不合理的制度。
愛恨分明的紐約最近也出了一個人物。戴著金絲眼鏡、很文靜秀氣的葛茲坐在夜車裏,一心想回家泡個熱水澡。四個年輕的黑小子圍了上來,跟他要五塊錢。紐約的人都知道,五塊錢的下一步大概就是頭上五個窟窿。那個臉上有條疤的傢夥上個月才把一支槍抵在一個老女人的脖子上,搶走了一條金鏈子。
但是文靜的葛茲怎麼辦呢?沒有員警來保護,沒有乘客敢幫助——他究竟應該,如蘇老頭所說,做一個守法的受難者;還是如梭羅所說,做一個違法的反抗者?換個問法,他究竟應該任這四個人把他毒打一頓、刺上兩刀,然後到警局報案;或是應該拿出手裏所有的武器打擊敵人,使自己成為法紀的犯人?
戴眼鏡的葛茲在搖搖晃晃的車中站起來,說:“我給你們一人五塊!”他連發了五槍。有疤的那個被打中脊椎,半身癱瘓,他今年才十九歲。而葛茲,在家裏等候法庭宣判他的命運。
還有個中國人,你或許沒聽說過,叫張系國。他坐上了計程車,惡司機不但繞了路,還要下車來打架。這位高級知識份子的張博士,居然撩起袖子來跟司機當街對峙起來。
代表法制的員警先生來了,卻認為,打架是不應該的,若輪到他,就該讓司機給打傷了,再去告他傷害罪。也就是說,萬一給扁鑽刺死了,那麼就由末亡人到法庭去告他殺人罪,皆大歡喜。
一個制度無力保護個人的時候,個人有沒有權利保護自己?
就法制的基本原則而言,我們不能容許個人的“執法”。如果每個人都拒絕繳稅,如果每個人都拿起槍來像約翰韋恩把“壞人”給“幹”了,如果每個人都撩起袖子來打架;我們或許就回到了原始蠻荒的時代,人人靠一己的齒尖牙利,適者生存。法制之所以重要,我們說,是因為它使齒不尖、牙不利的渺小的個人也獲得保障。
可是,如果“法”的存在是為了“個人”,為什麼“個人”卻經常要為了“法”而犧牲呢?對於梭羅而言,政府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個人的權益,但當他在爭取個人權益的時候,政府反而要懲罰他。對於葛茲而言,他保護了自己——達到了“法”的目的,卻同時也犯了法。只有蘇格拉底那個老頭,他根本就放棄自己、犧牲個人,所以與法相安無事。
當所謂“法制”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、僵硬的方格子,把每一個血肉做成的“人”鎖在一方方小格子裏的時候,這個法是不是違背了當初之所以有它的本意?當一個員警要老百姓讓惡人打傷了再去報案的時候,人是不是已經“文明”得糊塗,忘了“文明”究竟是為了什麼?
所以我很怕聽人說“學校榮譽”,因為我知道,為了這麼一個抽象的框框,有多少“不聽話”、“不受教”的學生要受到殘酷的壓制,多少特立獨行的個人要被塞進框框裏,呼吸不得,動彈不得。
我更不忍心聽人宣揚五代同堂的美德。在那個和諧的表面之下,有多少半夜的歎息、破碎的夢想、解體的個人意志,一切都為了一個抽象的理想、一個原本造福個人而往往犧牲個人的制度。
法制、國家、社會、學校、家庭、榮譽、傳統——每一個堂皇的名辭後面,都是一個極其龐大而權威性極強的規範與制度,嚴肅地要求個人去接受、遵循。
可是,法制、社會、榮譽、傳統——之所以存在,難道不是為了那個微不足道但是會流血、會哭泣、會跌倒的“人”嗎?告訴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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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支上籤 一世佛光
兩座相鄰的山頭,北山和南山;兩座相似的廟宇,北廟和南廟;兩個同樣老的和尚。不同的境況,南廟終年香火不斷,佛香繚繞,北廟卻冷冷清清。北邊的香客寧可翻山越嶺爬過兩座山,或者開著私家車繞過兩條盤山公路,也要到南廟燒香。眼看香客越來越少,香火越來越薄,北廟的老和尚坐不住了,帶了足夠的乾糧,獨自下山、上山,他想到南廟看個究竟。
入夜,山裡一片靜寂,兩個老和尚坐在廟外的石桌前品茶。北廟的老和尚一臉迷惘說道:「論廟宇,北山比這兒修得要好,論誠意,我認真接待每位香客,不敢絲毫懈怠。為什麼這兒香客如織,而北山卻寥寥無幾呢?」
主人笑而不答,起身續了一壺竹葉青,裊裊水霧中,取出了白日所用的佛簽說道:「來,抽一簽!」北廟的老和尚猶豫了一下。
認真地取了一支說:「上簽。」主人看也不看籤上的內容說:「再抽一簽!」又取一簽還是上簽。主人把簽放到一旁,還是不看說:「再抽!」仍是上簽。
北廟的老和尚拿籤的手停留在半空中,狐疑地看著主人說:「怎麼還是上簽呢?」「接著抽!」這次,北廟的老和尚索性取了三支,全是上簽!
難道……他大驚,而後大怒:「這不是愚弄香客嗎?世上之事天有陰晴,月有圓缺,事有成敗,為何不按佛意如實相告呢?」
主人笑著搖搖頭:香客何以求佛呢?或為情所困,或為功名利祿所擾,心亂如麻,舉棋不定,需要佛祖指點迷津,授以佛意。
一支上簽,對處於灰色中的世人來講,無異於一世的佛光,它帶給世人的是人能全、事能圓的堅定信念,世人會因為一支上簽點亮心靈之燈,掙脫紛擾,分辨是非,以足夠的信心和勇氣迎接生活。心有七竅,還有什麼比信心更重要呢?
世上之事本一善一惡,告訴世人摒棄惡念,一心向善,方可成功,如此而已,怎能說是愚弄呢?不彷自己在心裡備一支上籤,必能無往不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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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^_^)HA HA HA 笑話
女人嫁人就像過節:
嫁對了人,天天情人節;
嫁錯了人,天天清明節;
嫁個懶人,天天勞動節;
嫁個有錢的,天天過春節;
嫁個花心的,天天光棍節;
嫁個幼稚的,天天兒童節;
嫁個騙子,天天愚人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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